【原创脑洞】freak show（1）
bg。或许......gb？
男人33岁，在灰色地带游走的侦探，不反对以暴制暴，也并不对所谓正义感兴趣。枪使的非常溜，性格冷漠严肃，因为相貌性格等等非常受女人青睐，本人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很冷漠的拒绝了一切示爱。但其实在面对真正爱慕的女孩时会有点笨拙，因为紧张。
但是现在不会再紧张了。
女孩20岁，患精神病，住在医院。具体来说就是像个木偶一样坐着，对外界能感知但是没有反应或是反应错误。比如男人将饭喂给她，80%是费很大劲她才能机械地张嘴，条件反射地咀嚼吞咽，20%是抬手推饭碗直到推翻，汤汁浸透了被褥也没反应，于是男人再忙着叫护士清洗。但这样的20%也会让男人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
只有一个例外：在面对计算，分析，回答，案件这些需要运转头脑的事情时病情会有所缓解。比如男人将以非常规手法获得的卷宗和一支笔轻轻递给她时，她的眼神会慢慢聚焦回卷宗上，眼神不再那么空洞，稍微有点像活过来一样，但依旧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缓慢地阅读，歪歪扭扭地在某些地方画几个圈，写几个字（握笔都困难）但全都是关键之处。等她丧失了兴趣（这要非常久，早上到下午这样）就又回到原来的状态。男人很聪明，很快就能理解她的意思，最后也许破案，也许自行处理等等。
向她提问题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不会得到任何回应，表情都不会有，但她会将视线慢慢移向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于是男人知道她在思考。然后她把视线再慢慢移开，思考结束，她已经做出转瞬即逝的回答。这种时间最短，其次是布置题目，男人出去的时候给她留下一些难度极高的题目。几天后回来，满纸扭曲的字迹，但是题目全解开了。
男人做侦探很大原因是这个。第二他需要钱来治女孩的病。第三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孩每年会清醒一次，就是“那一天”。那一天出的事，那一天也是男人生日。这时候完全恢复显然不可能，但女孩终于能说一些话，比如“生日”，男人的名字等等等等，甚至是简单的对话。
女孩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他们俩第一次相遇女孩15，男人28.俩人是邻居。男人属于雇佣打手一类，或者，有时候是杀手，而且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女孩的性格很特别：在她面前，男人觉得自己才是年轻的那方，女孩则是导师。她完全不像一个青少年，她的微笑永远是平静睿智的，几乎是让人恼火的洞察一切。但不是那种所谓的装腔作势，而是因为她真的知道的太多。她的智商极高，在学校永远属于那种计算实验的怪胎。但她只要那样和气而又不容反驳地回答几句，就可以让对方无话可说。没人敢动她，男生女生都只能希望她滚，因为她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倒是活得很自在。
男人一开始觉得她的性格很恶心。但后来因为慢慢相处的原因渐渐发现她不那么非人的一面：阐述自己观点时带点笑意的眼角，偶尔流露出的无奈和迷惑。这些让她像人多了，所以男人才开始愿意和她交谈。结果他们聊的非常合得来，尽管他们几乎没什么观点相合的。男人现实残酷，而女孩既不排斥也不认同暴力和杀人。
这种平缓的讨论式而非辩论式的谈话的确让他们双方受益匪浅。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女孩是孤儿，所以男人干脆让她住了过来，半收养了她。女孩则在男人的工作方面偶尔给出非常有用的建议。他们——如果可以称为家——的家在外人看来是冷冰冰，死气沉沉的，但他们二人很享受这种气氛。
其实——至少男人看来是这样的——是女孩先对男人有兴趣的。不算爱情的好感，甚至有点纵容和宠爱的意味。这样听起来很怪异，但是比如帮他吹去头发上的灰尘，按摩他刚取人性命的那双手，以及对他的能力的无条件信任，总让男人感到疑惑，因为他也因为任务见识过很多女人，但在女孩面前他有一次因为紧张而没握住玻璃杯。
“别捡。小心割伤手。”女孩轻轻握住他下意识伸出的手，“爱惜自己一点……“她如同叹息一般说道。
于是男人更感到无所适从。
后来女孩16岁生日。俩人相顾无言的吃完晚餐和蛋糕后女孩突然让他到自己房间。
“我为自己做了个礼物，”女孩笑了笑，“虽然是我的生日，也可以算是给你的礼物。”
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进去了。女孩房间很普通，白板上写满了算式和诗歌。房间四个角上各放了一个小装置。
女孩跟在他后面，关上了灯。
房间突然被微缩的莹绿色的星体和银河笼罩。男人震撼地看着那光年外的宇宙以一种极美的方式环绕在他和女孩的身旁。他见惯了鲜血和街道的尘埃，或者富丽堂皇的建筑，也偶尔看看污浊天空上零零散散的几颗光点，但是他从来没看过这种景色。
“3D投影。我做的还是有点简陋了。”女孩看着他，“喜欢吗？”
男人碰了一下一小片光影。
“那里是大熊星座。“
男人看向她。女孩被莹绿色的星体围绕着，仿佛造物主一般。她那双很好看的眼睛映照着整个宇宙。还有他自己。
“若我笃信上帝，那就是自然。”
男人在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般的涌起了极强烈的情感。他意识到自己迷恋上了女孩。他不太想说爱，也许信仰和狂热的痴迷更合适一些。而且他明白以女孩的头脑，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就肯定知道了。女孩笑了起来，和平常那种 温文尔雅不太一样，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快乐。
他们的感情有一点洛丽塔式，毕竟俩人年龄差的确很大，但他们又什么都没做。男人对女孩有欲望，心灵，肉体，还有各种方面的。但那种欲望对他而言就是欲望本身，拒绝一切满足和达成。女孩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满足感，仿佛冬天浸润在温度正好的热水中。女孩也不会撒娇或是撩拨男人，但只要和男人在一起时她的情绪和对话就会丰富一点。她还会偶尔开开男人的玩笑，以看到男人微红的耳尖为乐。
这样愉快的时间持续了2年多一点。直到男人31岁生日。
当时他在外面出任务，早上收到了女孩的短信：生日快乐。他心情很好，任务顺利完成，下午就回到他们的公寓，想着烧饭的事——女孩会做饭，但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反而更精于此道。
打开门他发现女孩坐在背对他的沙发上。
“你饿了吗？”男人一边说一边把买的菜搁在厨房桌子上，“蛋糕是巧克力的，我想……”
他回头看到了女孩的脸。
女孩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仰在沙发上，手上握着盒子——男人明白那是给他的礼物——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男人唤她的名字，继而慌张起来。他推推女孩，拍她的脸，手指在她眼前摇晃。没有作用。没有任何反应。唯一能确定的是女孩活着，能够条件反射地颤动一下，偶尔眨一下眼。
医院也是性质特殊的那种医院，他们这一行都知道那家。男人把女孩送到了那里，医生认识他，但也和他明说不能保证治好。
男人踉跄了几步。他感觉心脏被挖了出来，在他面前被切碎。然后他又感到愤怒和仇恨：他坚信是他的某个仇家搞的鬼，也许是什么毒素或者精神刺激。他一直在调查。
（然而其实最大的可能是女孩的大脑终于无法承受。那种超越年龄的智商是一把双刃剑，男人其实潜意识里也知道这一点。）
女孩送给男人的是一个瞄准镜。依然是自制的，但是准度非常高，还有很多功能。男人一直用着。